陆莘离_

有深度,有未来

【一期一会丨16:00】《Le serment (誓)》

转一下装作自己更文啦嘿嘿

bjyx世纪婚礼联文企划公司:

BJYX世纪婚礼团队群2020.02.29联文活动


——  一期一会。




第七棒:  @陆莘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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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serment(誓)


 


 


 


 


魔法事故灾难司指挥官王一博x霍格沃兹现任魔咒课教授肖战 *hp世界,有私设部分,故事来源于罗琳


*部分梗来源于电影,没有抄袭任何一个同人作品,如有撞梗,纯属巧合。*狮院小霸王啵×蛇院一枝花赞*人物性格ooc*时间在现代,具体时间暂时不定,赞比啵大一岁。*有私设女女cp,且篇幅大*迪士尼公主诅咒梗,狗血预警 


这一次走的不算主线剧情,是在以后要开的长篇的时间线后,算是番外尝鲜。不是恋爱脑不是恋爱脑他们做的事情不止是因为对方,是带有深思熟虑的,以后会讲,大家就品绝美爱情就好。


 


 


下划线都是配乐,没有看过我主页置顶的请看一下哦,希望大家食用愉快。 


 


 


 


 


 


 


 


 


 


“我庄严宣誓,引你为爱人,永生永世,死亡也无法撼动我们的情意,时间的尽头也无法阻止我们相会。” 


   


  


    霍格沃兹的清晨,一切像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钢琴曲,学生们纷纷赶往大厅用餐,或是在回廊下讨论着最新的八卦,谁和谁在一起,谁又和谁分手,哪位奇人将鼻涕虫粘液放进坩埚里被斯内普教授狠狠骂了一顿, 


  


当然,同时被悄悄讨论着的还有四年一遇的2月29日,当然,主要是今晚的舞会。 


  


  


一切看起来和八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表面上是这样的。 


  


自从年前那起恶性事件被处理后,一切都变了很多,当然,大部分是让人喜闻乐见的。 


  


学校已经修葺一新,一切都在向着新时代走去。 


  


  


教授宿舍此时此刻 


  


 


  


“王一博你快点!我们要迟到啦。”肖战在镜子前整理着领结,一个低头拿眼镜的功夫,刚刚穿好的衬衫就又被一双背后伸来的大手解散了。 


  


“我们两个月没见了……战哥……”王一博将头埋进肖战的锁骨里,说话的热气喷在细腻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柔软的发丝在颈窝处蹭了蹭,淡淡的檀香味道钻入鼻尖。  


王一博收紧了手臂,将人紧紧圈在怀里,“我请了两天假,今天我陪你过。” 


 


肖战愣了一秒,不自主地环住王一博的腰,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像刚刚出炉的太妃糖,将整个人包裹起来,暖呼呼的。 


 


“所以…战哥今天就不要上课了……我帮你请假了…”王一博偏爱他哥的锁骨和肩头,印着昨晚留下的红痕重重地吸吮起来,  


“狗崽崽,别闹,你昨天还没啃够吗……唔…” 


 


  


初晨的第一束光泽遍泽大地,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时光的沙漏总是被一只大手操控着颠来倒去混乱不堪最后留给世人自己收拾起来残局捡起已经碎裂不堪的人生活出一个黎明将起。 


  


  


  


  


新的一学期开始,校园里多了些小鬼头,皮皮鬼的欢乐时间再度来到,它们发誓一定好好整一下这群新来的小屁孩。 


  


“快快快!格兰芬多的这边走!魔药课要开始啦!”级长们招呼着众人逃离粪蛋包围圈,却一时间甩不掉计谋已久的皮皮鬼。 


  


“除你武器!”一道白光从外围打了进来,将皮皮鬼们成功驱逐。 


  


一位白裙红发的女子款款从走廊另一端而来,丝质细腻的白裙上坠着丝丝缕缕的珍珠线,价值不菲,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进教室准备开课。 


  


  


  


  


“刚刚的教授是谁啊?”一个新生抱着书向魔药教室跑去,转头询问同伴。 


  


“她可是帕修斯家族的小姐,很厉害的!你知道,不是谁都能当斯内普教授的助理的。” 


  


  


“今天的魔药课由我来代课,斯内普教授会在下一节课再和大家见面。自我介绍,茉莉帕修斯。还有疑问吗?”刚刚的女子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用魔杖给大家分发了坩埚和材料,凌厉的目光扫向下面的学生。忽的发现教室角落里坐着的两位。  


"上次的作业,麻烦各位现在找出来。" 


  


茉莉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趁着学生们都在低头翻书的空挡,转身下台背对着低头翻找的学生们疑惑地看着两位成年巫师,双手一摊,一双美眸瞪的大大的。 


  


“她在问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王一博眼中含笑地望向肖战,接受到他哥的笑意后,理所应当地回过头嚣张地用口型回了一句, 


  


"约会啊。” 


  


茉莉看看一脸抱歉却没有阻止的肖战,再看看一脸欠打的发小,感觉到莫大的侮辱,转过身去不再给那一对臭情侣眼神,拳头紧了紧又松开。 


  


  


这是大战后两人第一个完整的约会,王一博,算我可怜你的。 


  


  


“翻到第三章,我们今天来学习苦艾草的功能。”茉莉走上讲台,用魔杖敲了两下放映仪,黑白的画面闪烁了几下,终于开始放映。 


  


  


  


  


  


“还记得我们在这里的故事吗?”王一博悄悄将手掌印上肖战的手,手指相互纠缠着,渐渐指尖相扣,和为一体。 


 


肖战笑着回握“记得,你就是个小屁孩,天天逃课来听高年级的课程。”  


王一博伸手掐了一下肖战的腰,“也不想想是为了谁。”然后满意地看着他哥的兔拳往他身上打,连躲也不躲一下。  


“你有毒啊,我腰都这样了你还…”肖战用了三成的力打了王一博一下,压低的声音有些走音,气地眼睛下沿微微泛了红,倒是被王一博看出几分娇嗔的味道,奈何肖战不知道,王一博只会更想欺负欺负他。 


   


两人悄声地闹了一会,便静了下来,羽毛笔在纸上擦擦写字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面回荡,学生比起以前,少了太多,只能堪堪填满一半的教室,不少鬼魂溜进来听课,倒也不算太冷清。 


  


  


“战哥…”王一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些沙哑地发出了声音。 


 “干嘛?”肖兔子小幅度挪挪屁股向小狮子靠近,故意把手臂也和他贴的紧紧的,将耳朵贴近小狮子,好像在讲悄悄话。 


  


“我就是想叫叫你。”好闻的洗发水味飘进鼻子,让王一博眼眶有些发酸,一定是因为魔药教室的灰尘太重了,要不为什么心被填的满满的却会比任何时刻都想要流泪呢? 


   


  


肖战回过头看向端端正正坐在他左边的男人,落灰的巨大窗户折出的光洒落在他身上,一如四年前那样坐在他旁边,只是这回不是在审判大会,并且他们也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未来,一切也都终于尘埃落定。 


  


这个时候的阳光正热,小狮子的手心微微出了细汗,有些湿湿的,但他还是不肯放手。 


  


他的表情很认真很认真,带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所有的成熟,用最简单的语言诉说着对他满腔的爱意。  


肖战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摩挲着爱人的食指,浅浅的笑着。 


  


魔药教室里似乎还能听见斯内普教授的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高高的穹顶,一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蹲在墙角只堪堪冒出个头,脸上蹭了密道里的灰,眼睛却亮亮的看着在讲台上负责演示的斯莱特林。 


  


他知道,不止他一个人在看嘞,所有人都喜欢这个优秀的斯莱特林,他的眼神看谁都像是蘸了蜂蜜的奶油,黏黏糊糊的,一双桃花眼像是会说话,每每和他对视都会让人为之一颤;他的唇下有一个小小的痣,王一博知道,因为他曾经近的可以看清楚他脸上可爱的细小绒毛,长长睫毛打下的一片阴影,还有脸上泛起的片片红晕,像是烧熟了的红霞。 


   


他有英文名,叫Sean,但王一博还是喜欢叫他肖战,因为霍格沃兹并没有设立中文课程,所以这个称呼只属于他一人。王一博不清楚为什么,但他很享受成为肖战的唯一,茉莉说这叫占有欲,去他的,王一博不在乎它这些傻乎乎的名词。 


  


  


优秀的斯莱特林做完了魔药,站在一旁,却不看老师接下来的讲解,而是扫视台下,似乎在找着什么,一双眼神冷不丁地撞在一起,像是在耳边响起了不可忽视的轰鸣声,震的人心神发颤,肖战很清楚这种感受,像是被人施了通通石化,四肢不知该怎样摆才好。 


  


  


  


年少时的喜欢,总是青涩而简单的,我喜欢你,只是因为这是你,和你的出身无关,和你的能力无关,也和世俗无关。我喜欢的,只是摘净一身俗世后的,那个你。


  


  


  


  


 王一博坐直了身子,事实上,他今天紧张极了,他准备了一整个冬天就是为了这一天,他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如果把这些话都存到古灵阁里,一定会变成用也用不完的金加隆,他就可以养他哥一辈子了。 


  


  


两个人沉默着,静静听着这本初级魔药教材的内容,阳光将灰尘照耀得闪亮,好像落进了内心最安静最深的地方。 


  


“……在研磨的时候需要用你的刀……像这样…先挤压出浆汁。”茉莉拿起小刀轻轻按压在切面上,举起浆果向台下示意。 


  


  


肖战深深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魔药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来魔药教室了,更不要说见这位故人。 


  


  


  


他抬头看向讲台上讲课的茉莉,她的头发似乎在凡妮拉死后之后就越来越红了,原本金色的长发变得好似是被爱人的血液浸染,阳光下发着蛊惑人心的光泽,肖战猜想她用了禁术,但他并没有妄图阻止或是取证对峙。 


  


  


肖战突然想起一句话,凡妮拉曾经说过,爱是一种易碎的工具。她直到死去都错的彻彻底底,肖战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茉莉火红的头发高高盘起,一根墨黑色的魔杖固定着发髻,显得十分不搭,她拿起手边的魔杖将窗帘拉开一些,好让阳光稍稍多投进来一些,却自己看着光线晃了神,思绪看起来跑了很远。 


  


肖战真想当面质问凡妮拉,她有没有过片刻的后悔,可惜,没有机会了。 


  


  


  


肖战转头看着王一博,这是自从年前最后一次大战后两个人第一次安静的相坐无言,他不用日夜颠倒在伦敦处理公务,他也不用伏案在办公桌前准备课程,猫头鹰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应对王一博一天三封信的轰炸。 


  


呵,倒是要多亏了凡妮拉。 


  


  


  


  


“劫后余生啊,王一博……”肖战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视线缓缓转向向左手边安静坐着的人 


 “是啊,劫后余生。”王一博回了一句,背着光望进肖战的眼底。 


  


视线相交的地方泛起一层层涟漪,伴着学生们的读书声在心里发了芽 


  


 这芽名叫希望,埋葬了所有血泊中的英魂,掩饰了一切下流的咒语,吹散了一切不为世人所知的阴谋,只剩下一室暖意,包裹了所有千疮百孔的心。


  


  


 


 


 


 


 


 


 


 


 


 


  


如果和我共度余生的人是你我想从现在就开始度过剩下的时光。  


  


   


  


今天的霍格沃兹又是充满了八卦的一天。 


  


“看到了吗?咱们教授今天没来上课,可把院长气坏了。” 


  


“但是有一个神秘人今天凌晨去了一次院子办公室,他们相谈甚欢,最后还握了手!然后教授就没再说什么了,我可是拿了一个金加隆和密斯夫人换的消息,绝对可靠。” 


  


“今天魔药课我还看见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了!要不是麦克米兰教授拦住我我还能多看点!” 


  


“他们刚刚才向着校后走去了!” 


  


一群女生在楼梯上热切地讨论着,一向以高贵自持的斯莱特林居然也在其中。 


  


  


  


  


“我们现在去哪里?”肖战笑意盈盈地望向在前方带路的王一博。两人在霍格沃兹的城堡外围悠闲地走着,几乎每一处都有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 


  


“今天我来安排,肖教授跟我来就好。”王一博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捉起肖战的胳膊,从小臂一路滑到纤细的手腕,再牵住手掌,十指相扣。 


  


  


王一博喜欢和爱人牵手的感觉,爱过霍格莫德的黄油啤酒,因为黄油啤酒只会让人感觉醉醺醺的,爱人的指尖不仅比黄油啤酒更醉人,还是实实在在的温暖,从指尖蔓延全身,随着血液旅行到心头——那里是肖老师的专属位置。 


  


漫步在霍格沃兹,王一博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肖战不愿意到魔法部工作,反而愿意留下来应付那些小屁孩,不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孩子,更是因为他是一个恋旧的人,这里所承载的历史繁复沉重,是一本永远品读不完的古书。 


  


  


而在魔法部,每天是成堆的工作,外出调解,消除记忆,和第五层的巫师插科打诨,批阅文件,挤电梯,等最初的英雄梦过去了,剩下的就只是想逃离的心情和无法改变的现实了。 


  


 


  


霍格沃兹啊霍格沃兹,此刻我竟迫切地想要留在你的庇护下。 


  


  


  


  


一路上两人果不其然得到了最高级别的注目礼,也是,一对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巫师,无论走到那里都是人群中最瞩目的。 


  


  


校园在重建以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城堡伫立在海岸旁边,每一处景观完美的好似它从没有经历过战争。 


  


“战哥,给我讲讲学校里这些天的趣事吧。”王一博拉着人向着城堡深处走去。 


  


肖战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 


  


  


“你还记得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那幅画吗?胖夫人最近总是消失,有一次所以学生都困在了休息室外,我们找到半夜三更才发现她正在和特蕾莎夫人吃点心,还是那副腔调 ‘我只是消失了一会而已,看看你们,一点也不整洁。’天知道我第二天是怎么上课的。” 


  


  


路过的没头的尼克附和着说道:“简直像是一场恶梦。” 


  


  


“还有麦格教授,我前几天开会的时候遇见她了,她已经在很认真的考虑退休了。” 


  


肖战随手抽出魔杖将学生在走廊两旁留下的粪蛋痕迹清理干净,转头看着王一博。“挺遗憾的,和她共事是我的荣幸。” 


  


  


  


“还有,前几天邓布利多叫我去了一次办公室,说有很多学生反馈下了课以后找不到我辅导,让我不要走的太快。我那不是急着到猫头鹰棚屋给你寄信吗?” 


  


  


王一博拉着肖战缓步走着,就不自主地看着肖战出了神,肖战拿起魔杖狠狠地敲了一下小狮子的头,只会看着人傻笑,看起来怎么那么傻。肖战无奈地摇摇头感叹。 


  


王一博伸手揉揉脑袋,突然向着他哥凑近,作势要亲亲,肖战一把捂住小狮子的嘴巴,眼睛警惕地扫描着周围,王一博得寸进尺,手不老实的环住他哥盈盈一握的腰肢。笑得奶膘鼓鼓的,像是偷塞了满嘴糖果的小孩子,眼睛湿漉漉地看着肖战。 


  


肖战顿时下不去手了,只好哄着小狮子先拉拉手,毕竟走廊可不是什么约会圣地。 


  


  


  


两人继续向着城堡深处走去,身边的人渐渐少了,看上去是来到了城堡最古老的部分,阳光从玻璃窗外撒进来,成了幽蓝的颜色,凉意渐渐爬上了脚踝。 


  


  


“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还没到啊…”肖战搓搓手,转头看了一眼王一博,明明霍格沃兹这些天温度已经很适宜了,这里还是一样的冷。 


  


“到了。”王一博笑得有些得意,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愉悦和自豪,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脚步悄悄退后了一些。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木门,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了墙壁上,已经有些锈蚀的铁纹泛着青绿色的光泽,看来是从建校至今都存在的老人物了。 


  


有求必应屋。 


  


肖战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坚定的看了一眼小狮子,王一博笑着歪歪头,示意肖战把门打开。 


  


肖战把手贴在门上,粗糙的质感微微有些扎手,此时占据大脑的是一片空白,有一种冲动在背后推着肖战继续看下去。就像是拆开圣诞树下的最大件礼物的孩子 ,颧骨总是不自觉的向上着,紧张和兴奋不知道哪一种占的更多。 


  


  


  


  


  


  


"咚  咚  咚”是心脏的声音 


  


推开大门,黑胡椒暖暖的味道先入了鼻,然后是屋内的长桌,满地的蜡烛,温暖的火炉,噼里啪啦的木柴,丝质细腻的沙发,梨花木的柜子,一个正在播放的留声机。 


  


像极了他长大的地方,可惜,那里从来没有如此让人感到温馨过。 


  


奥沙默尔特庄园,坐落于一个峡谷深处,那里的房子选用用的是细腻昂贵的石材,院子里种的是满园的玫瑰,对于所有魔法世界的人来说,是百年来最奢华的庄园,是遥远不可追寻的世界另一端。 


  


肖战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住在那里,女仆每天准时帮他梳洗,打扮成一个好看的洋娃娃,为他端上最好的食物。 


  


然后?他一人坐在长桌的最远头,身上穿着丝绸的衣服,身后的椅子印着雍容的大波斯花纹,享用着每一餐孤独,在一杯杯茶,一本本书中消磨去难捱的时光。 


  


没有金龟子,没有飞翔的蝴蝶,没有草丛中忽隐忽现的萤火虫,没有雨天撑着伞穿上雨靴踩水,没有蛛网和惊惶逃窜的蜜蜂,没有手电筒在半夜照出一片模糊的原野,没有在后院中寻宝或是藏起来一只纽扣。 


  


他是不被准许出门的,偌大的庄园只有他一人,仆人们住在地下的房间,他也不被准许去找他们谈话,他们只在自己需要他们的时候机械般的出现,然后像冬日里飘融的雪花一样消失。 


  


  


只有同龄的凡妮拉会在节日里送来祝福,告诉他这段时间外面的新奇事,再给他带一些礼物。但是最终那些东西还是会被收走销毁,以可能下了对肖战有害的魔咒为由,一个不留,连同着一个小孩的心一起在火焰中烧成灰烬。 


  


他曾经叛逃过,他趁着夜深人静冲出了庄园大门,他一个人在汹涌的麦浪中横冲直撞,连方向也不曾判别,裤脚沾上了泥巴和肥料,散发出恶心的臭味,他狼狈地回头,汗水顺着额前黏住的发丝滴落,模糊了视线,他看见,只有一盏灯在庄园里亮着——是他房间里日夜不熄的油灯,在偌大的别墅内,孤零零地亮着。 


  


他跌倒在麦田,放声哭泣。 


  


  


  


现在,他的眼前有满屋子的明亮,一百支?一千支?他没心思数,他只知道,那个黑夜里只拥有一盏油灯的孩子,现在拥有了比星空还要明亮的一室光芒。 


  


  


王一博抬头看向肖战,暖暖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他的眼睛里反射出烛光的星星点点的光泽,好像眼睛里装了一整个星空,肖战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一博,这么多蜡烛,着火了,怎么办……”肖战开口道,他说完自己笑了起来,眼泪有些在眼眶里打转。 


  


  


“我保证,不会发生的。” 


  


  


“年轻人,保证可不是随口说说的东西。”肖战轻轻打了王一博一下,紧紧咬住下唇,不让情绪淹没自己。 


  


  


王一博笑着看着肖战,拉起了他的手,来到长桌的一侧,为他拉开了椅子。桌上的菜品不是很多,甚至连长相也不可恭维,出自谁手就更是不言而喻了。 


  


肖战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王一博,自觉地将餐巾放在了腿上,切下了小小的一块,放入嘴里,嚼啊嚼啊。 


  


“怎么样,王大厨的贴心鹅肝是不是很棒,我求家养小精灵教我的。”王一博眼睛微微睁大,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期待着肖战的反应。 


  


“敢问王大厨,你这鹅肝几分熟。”肖战笑个不停,从腿上拿起餐巾用里侧轻轻擦了擦嘴,一双桃花眼离不开对面认真期待着的青年。 


  


王一博尝了一小块,他认真地嚼啊嚼啊,的确很不好,鹅肝已经过熟了,像一块用了凝固咒语的毛毛虫——还是黑胡椒味的。顿时脸色白了一片,沉默着拿起手边的酒杯抿了一口。 


  


  


肖战向争强好胜的小狮子投去了安抚的目光,“以后,还是我做给你吃。”说着也举起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干红葡萄酒,唐特庄园所产,需要从很远的地方低温保存运送,温度过高酒瓶就会释放毒素,又称毒蛇之吻,小狮子看来真的很费心了。毕竟他从小就在唐特庄园旁边长大,却从来没有机会去看看,这也算是圆梦了。 


  


  


  


  


2月29日,是一个对于肖战来说很沉重的日子,十六年前,家族只余他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其余无一人幸存,他身处异国,无法改变。八年前,家族纯血诅咒,如果没有遇见王一博,他早就死了。 


  


  


肖战凝视着酒杯,思绪飘荡的很远很远。 


  


王一博看出来了,事实上,应该说,他太清楚不过了,他从位置上起身,缓缓来到肖战面前,每一步走的都不快不慢,像是下定了一个又一个的决心。 


  


他微微弯腰,将宽厚的手掌递给肖战。 


  


  


“我叫王一博,请问这位英俊不凡的先生可以与我共舞吗?” 


  


“当然,荣幸之至。” 


  


  


一字不差,时光的投影远道而来,泛着幽蓝的光泽飘荡,将会以你最为喜爱的方式重新演绎。 


 八年前的此时的舞会厅外,也曾有一个男孩弯下腰,递出自己的手掌这样说着,脸上是和此刻一样的认真,也曾有一个男孩将手小心翼翼地放上去这样回答,脸上是和此刻一样的惊异和笑意。 


  


  


那年,月色是多么的美,他们忘不了月光下的长廊和从内厅传来的音乐声,忘不了一圈圈的旋转,脚尖相抵的舞步,在大理石台面敲击出好听的音节。 


  


音乐声断断续续地从内厅传来,几乎大不过两人相对的呼吸声,也实在盖不住如雷的心跳声。 


  


更重要的是,这一舞,邀来了最想共度一生的人。 


  


  


  


留声机低低地演奏着一曲钢琴曲,深情款款,旋律优美,肖战出声哼着调子,两个人前额相抵,脚步微微晃荡在明亮的烛火之间,谁也默契地没有打破沉默,只是用唇舌相交代替了一切浪漫的语句,再华丽的词藻也比不过恋人抵死相缠的身影,此时此刻,也足够了。 


  


  


  


  


  


  


  


  


我们的前半生颠沛流离不知归处痛苦至灵魂深处刻在骨髓中与血液混为一色我们就这样的回首无岸。 


  


   


  


  


  


一曲结束,他们拿来毛毯,坐在壁炉前取暖,所幸毛毯够大,将他们二人裹地严严实实的,王一博看着对着火焰发呆的肖战,他的侧脸被照的亮极了,好像原本就会发光。 


  


  


“战哥,我知道你很累了,但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你说,请你认真聆听,今天过后,我就再也不讲了。” 


  


王一博轻轻地开了口,声音却是坚定的。像是在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一样的熟练且坦然。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我爱你,我永远爱你。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其次,是对不起,我至今忘不了你在大战那天对我说的那句话。” 


  


  


“哪句?”肖战躺在王一博的腿上,面朝着炉火,他看着摇曳的火焰和飘出的一丝丝火星出神,肖战预料到了,接下来的话题是他们最不想提起却逃不过的心魔,肖战微微抓紧了衣角,听了下去。 


  


  


  


  


“你说,王一博,相信我,一切总会有结局的。” 


  


  


  


  


“你那天带着满脸满身的伤,白色的衬衫都染成一片红色,隔着混乱不堪的人群对我喊,声音几近破碎。我只记得漫天飘着的火星,咒语在耳边炸开,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只看见他们断了你一只胳膊,要把你带走。” 


  


“奇妙的是,现在再回想当时,你的声音独独在耳边回荡,你当时一定很疼很疼。没能及时带你回家,对不起。” 


  


王一博的语气平淡极了,像是在讲述一件别人的事,就连瞳孔也微微涣散了,不知是陷入了怎样的一段回忆中。 


  


  


  


  


肖战鼻尖发酸。 


  


因为一切对于王一博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都清楚了。


 


 


 


  


在他凡妮拉自尽后的第三天,他被人救回了霍格沃兹,邓布利多校长叫他到观星台谈话,说了很多关于他离开后事情。 


  


  


他还记得那天是一个窗外落满了晚霞的黄昏,邓布利多站在窗前,交给他了一只怀表,和一个故事。 


  


  


“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所以我有义务告知你。” 


  


邓布利多将眼镜取下,看着肖战的眼睛,随后又转移视线,望向窗外的远方,他的嘴唇有些颤抖,但还是开了口。  


  


“王一博的状态糟透了,他从你走后就开始酗酒,原本应该被举荐为霍格沃兹杰出巫师的他拒绝了所有采访,拒绝了魔法部邀请他成为傲罗的盛情,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在图书馆寻找各种各样有关于时空穿越的书籍,我想帮他,但是我不能,因为这是你们注定的际遇。” 


  


“这可是一件大事,你明白傲罗对他的意义,对吗?” 


 


  


  


  


 


“昨天魔法部给我传来了消息,最后通碟。”邓布利多苍老的手指捏着一封信件,对着埋头在书籍中的年轻人发出悄然的警告。 


  


王一博轻轻挥动魔杖,一本书从远处的书架上飞来,堪堪擦过邓布利多的胡子,落在了他的手里。他的头发凌乱地堆在头上,眼下落了一片青紫,胡茬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明显。 


  


“如果我当了傲罗,魔法部会重新调查凡妮拉的去向吗?” 


  


“如果我当了傲罗,我还有时间在这里寻找方法吗?” 


  


“邓布利多校长……如果此刻换了你……你会不会希望重来。”


 


  


少年人没有抬头,声音沙哑着吐出每一个字,而每一个字都在他心头萦绕已久,饮着他的血,吃着他的肉,秒针每跳动一次,他的急切便多了一分,绝望,也多了一分。


  


邓布利多将双手放置身前,望着少年身后的一片黑暗,苍老的眼睛里泛着一层时间悄然无声蒙上的透明丝绸,踌躇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转身而去。 


   


禁书室再度只余雨落在屋顶的回音和时钟嘀嗒的单调响声,画面在记忆里灰了,少年人仍不停翻阅着藏书,直到被昏厥咒击中后背,才缓缓趴在桌子上。 


  


  


  


  


  


  


“后来,他跟我说,他要等你回来。他做到了,每日西装革履,出入霍格沃兹处理战后事项,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需要你用心去看,而我看到了,他的心已经随你而去了。” 


  


  


“我曾经和他有过第二次谈话,我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时候有很多愿望是魔法无法改变的,但这并没有帮助到他,我很抱歉。他一次喝醉试图闯出霍格沃兹的保护屏障去找你,他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只能阻止他,让他沉睡。” 


  


  


邓布利多苍老的声音此刻真正的充满了惋惜,他的手指颤抖着握住了观星台的窗沿,白色的胡子随着风飘洋起来,他继续说道, 


  


“他一觉醒来,每天只坐在当时你被抓走的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他说那个地方看的到你离开的时候的背影。他自己不肯放过他自己。他赖在那个人生的瞬间,等待着他生命的齿轮重新转动。” 


  


“可怜的孩子。” 


  


  


那天的晚霞透着红紫色的光,炫耀夺目,肖战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观星台的石台阶上撒满了落日余晖,他却无心欣赏。是摄魂怪来了吗?不然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绝望难捱的时刻呢? 


  


  


邓布利多校长拍了拍他的肩,走下了观星台,他看起来有些醉了,不知是因为晚餐的果子酒,还是某一段他漫长人生中相似的经历。 


  


肖战望着远方的山河星宿,就像王一博这一直以来来一样。 


  


河流每天都会从东方流过来,星星每天都会爬上暗黑的天空,大雁每天准时从霍格沃兹尖塔划过一道曲线,而王一博每天都满怀希望,等待它在漫长的一天里,渐渐落空。 


  


  


  


  


  


  


  


  


  


  


  


  


  


  


“所幸,你没有骗我。” 


  


王一博俯下身,拨开肖战额前的碎发,轻轻亲吻了肖战的额头,和从前的千千万万次没有什么不同,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 


  


肖战抓紧了王一博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些事情仿佛发生在昨日,肖战似乎还能闻到从喉头传来的血腥味,以及在混战中人群那头疯了似的朝他奔来的少年。 


  


王一博记得肖战对他说的话,记得他被人断了一臂,却记不他自己受到的是钻心蚀骨咒,那时候的他也正痛不欲生,在地上努力地向前方挪动,狼狈不堪。 


  


肖战曾经千千万万次劝说自己遗忘凡妮拉的一切,她的功过外人说不清的。最终失败是栽在了身后这个少年人的身上。 


  


他不能将一切归咎于爱的盲目,他只能在深夜带着不平和懊悔,一遍遍地重复,他如果当初早点意识到这一切的走向选择阻止,而不是选择独善其身。王一博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傲罗,他不用困在魔法部的权利漩涡,他的结局,会更明亮,而不会背负着一生印在预言家日报上的“邪恶同谋者”,不会背负着“家族纯血耻辱”的名号在千千万万个纯血巫师的谩骂声中接受霍格沃兹的表彰。 


  


他的少年可以活在阳光之下,受万人敬仰,他的名字会被印在魔法史的某一页面,所有人都要记住这位英雄,为他而感到自豪。 


  


肖战比他想象中的更放不下那些有关王一博的流言蜚语,以至于成了盘桓在内心深处的执念。 


  


  


  


 “肖战,不要担心我,我很好。” 


 有你更好,王一博扬了扬嘴角,任由爱人的手在他脸上摩挲,明明不久前才亲手帮他刮干净的小胡茬又长了出来,微微有些扎手,肖战喜欢这样的感觉,至少证明这一切不是梦。 


  


 “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可以更加爱你。”肖战坐起身,也轻轻在王一博额头上印下一吻,像是盖了一个印章。


 


 


他们所经历的永远不会变成阻挡人生的梦魇,因为他们拥有彼此,就拥有面对一切艰难困苦的勇气,看下一天日出的希望。两只孤舟在茫茫汪洋相互依赖,是要向着星辰大海航行的,他们所向披靡,他们心怀感恩,他们不离不弃。 


  


  


  


  每天清晨要是能见到你熟睡的样子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再也不欠我什么了。我和这个世界和解只为换来一个你。 


  


  


  


 


  


  两个人相视而笑,烛火明灭之间,门外传来人声。


 


“教授?舞会就要开始了,您怎么还在这里?”


 


“最近又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一批人,我来巡查。”低沉的男声在门外闷闷地传来。


  


  


王一博伸手向壁炉里面撒了一把飞路粉,火焰忽的变绿,变得有一人多高,肖战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王一博。 


  


“这次的旅行是不可以用移形换影的,最后一站,来吧。”王一博伸手,对着肖战一笑。肖战拉住王一博的手,披着毯子站起身来,看着王一博眨了眨眼。 


  


“意大利卡尔度第816号。” 


  


两人慢慢被火焰吞没,忽的一声消失了,有求必应屋内的蜡烛和柴火噼里啪啦地乱响,像是在讨论着什么激动人心的大事,它们是怎么知道的呢?也许只有用魔法来解释了。 


  


意大利卡尔度小镇不起眼的一座房屋里突兀地出现了两个人,惊起了窗外树上落着的乌鸦,一只野猫缓缓路过,金黄色的瞳孔敏感地看向二楼,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人声,它才转头窜进了树丛中。 


  


肖战拍拍身上落着的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别墅,并且肉眼可见的很久没有人住了,窗帘破破烂烂地耷拉在窗户上,但它甚至不足以遮挡住洒落的光,地面上是发霉的斑点,踩上去甚至吱吱作响,墙壁上的印花墙纸掉了大半截在地上,甚至连沙发也看的见弹簧。有一只婴儿的摇篮床破了一个腿,依靠在壁炉旁边。 


  


地上还放着一只破了个洞的兔子玩偶。 


  


  


“Reparo(恢复如初)。”肖战从袖子里抽出魔杖,声音浅浅地说道。 


  


屋子里的景物瞬间动了起来,不过短短半分钟,焕然一新,肖战回过头,王一博正在凝视着一个相框,照片中是两位年轻的夫妇和他们的儿子,在树下进行野餐。 


  


肖战看着王一博笑了起来,王一博回过头,看着肖战也笑了出声。 


 


肖战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我们这样,算不算史上最狼狈的白头到老。”暖暖的灯光照在木地板上,泛着一层褐色的光,有两个幸福的傻瓜指着对方满头的灰尘说着老爷爷的玩笑话。 


  


“肖战老爷爷现在应该咬不动圣诞节的姜饼人了,所以下一个圣诞就只有软糖吃啦。”王一博轻轻拍去肖战头顶的灰尘,这些事他从不喜用魔法来替代。 


  


肖战抖抖身上的毯子,无奈施了一个清洁咒,听见这话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王一博老爷爷,有软糖就已经很好了,别忘了是谁在上上上一个圣诞喝了太多酒,说兔子只吃胡萝卜,还非要我变成兔子,害的我被塞了一晚上胡萝卜。” 


  


王一博挠挠脖子,不好意思地偷偷伸手勾住了肖战的小指,晃悠来晃悠去的,肖战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偷笑。这小孩,真没办法。 


  


“战哥,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王一博伸手握住了肖战的整个手掌,声音陡然放轻,像一片羽毛划过人心头,轻轻痒痒的,说不清楚的带了些悲戚。 


  


“是哪里?”肖战回过头,也放轻了语气,认真地问道。 


  


王一博垂下头,伸手再次拿起手边的相框,上面的灰尘被拂去后,相片的内容更为明显了,“这里,是我们一家曾经居无定所躲避追查的住所之一,你知道………他们是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的。” 


  


肖战环顾四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刚刚如此的破败不堪了,甚至在墙角有过明显的灼烧痕迹,啧,这孩子今晚真是要赚足我的眼泪了。肖战在心里腹诽,以此来稍稍压制心中的复杂情感。 


  


他按耐住自己不去想象当时的惨状,微微阖上眼睛不去看此时屋内温馨的布置。 


  


王一博安抚地握紧了肖战的手,迈开步子拉着肖战向楼下走去,老旧的楼梯吱吱嘎嘎地在黑暗中开了口,甚至断了一大截,有风从漏洞的地方吹进来,呼哧作响。 


  


  


  


“Lumos(荧光闪烁)”王一博在前面开路,带着肖战一路向屋外走去,肖战感觉到王一博的紧张和不安,便随着小狮子的动作走了。 


  


屋外此时,夜已经快到来了,远方有一栋栋的屋子立在路两旁,红瓦白墙,每一家都用花朵点缀着自家的阳台,初晨将至,它们应该也是欣喜的。 


  


肖战出了房屋,才隐隐地听见了海浪声,该是离海洋很近了,空气中都闻的到大海咸咸的清新味道,空气中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有点冷。 


  


  


肖战将身上的毛毯展开,一边搭上了王一博的肩头,一边自己钻了进去,特别温暖,王一博将肖战往自己这边揽了揽,两人向着屋后走去。 


  


  


是大海呀。 


  


小石块铺成的路有些不好走,肖战眼睛顿时有了光芒,他看向王一博,眼睫毛微微颤着,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笑得像是一个孩子,眼睛微微眯着,眼角的细纹显得格外可爱。 


  


王一博伸手将肖战的刘海拨开,眼底不知道什么时候盛了满满当当的情意。他将手背了过去,轻轻握住了魔杖,上面凸起的木制花纹给了他一些安慰,王一博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就连思考的声音也不断地响起。 


  


“一博,我今天很开心。”肖战凝视着太阳正在一步步下沉的天空,和远处深蓝色的海面,余晖将他的侧脸照亮,王一博有些移不开眼。 


  


“对于二月二十九日,我曾无比庆幸它四年一遇,我可以在三年中假装那些不幸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一天是被抹除掉的,是我不用去面对的。” 


  


“但是,因为你,我第一次有如此期待下一个二月二十九的心情。”肖战眼眶红红的,更像小兔子了,他后来不禁有点吐槽自己的感性,但奈何环境太美好,他没能停下来。 


  


“以后,每个二月二十九都一起过啊,王一博老爷爷。” 


  


肖战扭头,轻轻在王一博嘴唇上印下一个轻轻痒痒的吻,不带有任何情欲,也没有任何讨好的意味,只是一啄,好像是年少时的初吻,带着青涩的气息和不安的心情,将自己的心意幼稚地从嘴边递过去。 


  


王一博抓紧了魔杖,心脏猛地一颤,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竟然第一次忘记加深这个吻,反应过来时,肖战的唇已经远离了。 


  


  


  


太阳在海平面处徘徊不定,温暖的火红却已经晕染了大半的海水,哗啦啦的海水声让人安心,王一博好像被击中了,脑海里所有嘈杂的声音都不见了,唇上余温让他无法再去考虑什么。 


  


  


  


“好,一起过啊。”王一博小声地回了一句。 


  


他缓缓抽出魔杖,“今天最后一份礼物。”王一博的声音有些抖,但是眼神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坚定,笑着望进肖战眼底。 


  


  


“我,王一博,在这里庄严宣誓,无论是死亡或是战争,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 


  


王一博单膝跪地,细长的指节握住了飞来咒所带来的红丝绒小盒子,“伟大的梅林在上,请问我面前的这位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光洒在王一博的头顶,眼前的人像极了金发的神袛,一枚对戒静静地躺在盒子底,闪耀着淡淡金色的光芒。他之前所准备的长篇大论到如今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在心底忐忑着结果。 


 


  


  


“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罢了,肖战从来不曾犹豫过要如何回答,可能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定了这个人,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顺理成章。 


  


当有些冰冷的指环套在无名指上的时候,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的生效,他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指环中的一节,扣住了,就再也松不开了。 


 


  


肖战拿起来另一只对戒,缓缓套在王一博手上,他们相视而笑,在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中肆意的亲吻,夹杂着泪水和模糊了的视线,还有漫天摇摇欲坠的星星,风中飘散的水汽,缓缓升起的月亮,以及天边的晚霞,都是他们的证婚人。 


  


他们在并不遥远的未来可能还要经历很多很多事情,他们可能有口难言,可能千夫所指,可能生离死别,可能被迫分开,又或者是比这更加糟糕的事情。


 


 


将所有最坏的打算列举出来,却从来没有动摇过这颗因你而跳动的心,那我们就是不可拆散的,我注定要这样与你相爱。王一博想。 


  


  


  


  


“肖教授,等我们以后攒够了金加隆,就换成麻瓜的纸币,来这里生活。” 


  


  


  


“我们要养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还要把坚果接过来,我们还可以再养一只狗,晨跑的时候带上它。” 


  


  


“这里的集市特别热闹,我们可以开一家甜品店,直到我们变成真正的老爷爷,比邓布利多校长还要老,我们就可以一直宅着了。”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预言家日报,一起约上茉莉回霍格沃兹看看,或者去周游世界。” 


  


  


  


“好不好?” 


  


王一博转头去看肖战,发现肖兔子已经靠着他睡着了,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王一博转过头,继续望着漫天璀璨的星空,忽略了肖战嘴角的细小微笑,悄悄红了的脸,还有一声细若蚊蝇的,“好…” 


  


  


  


  


  


  


  


  


  


  


  


  


  


  


  


很多很多年以后,你或许刚好在意大利某个不知名的小镇路过一家甜品店,店门口趴着一只贪睡的小猫,门上挂着一串风铃,店家不算太大,但是十分精致,门前放着一块小黑板,写着今日特惠的甜点。请一定进去品尝,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手艺的。 


  


对了,别忘了说自己是霍格沃兹的学生,不然你可能会错失聆听新故事的机会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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